四十

入内祭祀的，不是他们敢攀扯的人。

    门外响动，是几名蒙面女子，皆一般装束，带着阵阵香风，环佩叮咚，几如天女。而一开口又是令人酥软的娇柔嗓音，语调婉转百折千回，比起在座侍奉的歌姬也不遑多让。

    “你说一人拿不准主意，我家主人才允了共鉴之事，不知各位讨论的如何了？”

    掌柜连连告罪，陪着笑情她们稍待，又催促着在场之人下个定论，谢承见他额角冷汗岑岑，不禁想这又是唱得哪一出。

    “事到如今也不瞒各位，前几日有位大人将此画送至我店里，但我已是老眼昏花，万一看走了眼，岂不是砸了招牌，便只好厚颜请诸位一同做个见证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，几乎人人都在暗中咒骂这掌柜，对方的侍女看起来已然不好相与，若是出了差错，今日到场的一个都跑不了。

    但也正是如此，整个洛阳古董行的人几乎都在此了，便是真有什么问题，他们只需一口咬定，假的也能变真的。

    只需几个眼神，在场之人已然心照不宣，由掌柜去回了话，是真品，万无一失。

    待那四名侍女捧着画离开，众人也纷纷离席，掌柜又是连连赔罪，谢承顿觉无趣，随着人群起身告辞。

    夜深时他房内便来了不速之客，那女子对他行礼，声音温温柔柔却不容拒绝。

    “谢先生，我家主人有请。”